脚趾蜷着,好像还蛮紧张的样子。
也不知道他紧张个什么。
梁径皱了下眉,盯着时舒光着的脚面。
群里,闻京已经等不及了。
他直接给时舒打了电话。
“什么情况?”
时舒捂着嘴超小声:“大事不好!”
闻京:“怎么说?要我们过来吗?”
时舒:“群里说!”
闻京:“好嘞。”
楼下,转过身正面瞧着他一举一动的梁径:“……”
群里——
时舒:“梁径要和他那帮叔伯彻底断绝关系了!”
时舒很快转述了一遍梁径刚才说的话。
说完,群里也是一片鸦雀无声。
过了会。
闻京:“长见识了。”
“有幸在21世纪目睹12世纪的封建家族风采。”
时舒:“……”
原曦:“……”
方安虞:“……”
这下,梁培他们不敢去公安局做笔录,更不敢走,就这么在老宅和梁径僵持着。
梁径也不急。
他上了趟楼,一把拎起楼梯拐角、埋头对着手机的时舒。
手机屏幕上荧荧的光,映着他兴奋又纠结、纠结又兴奋的面容。
梁径:“……”
半夜的时候,丁雪到了。
一众叔伯像是看到救星,乌拉拉全围了上去。
你一句我一句,都很气愤,又十分委屈,好像丁雪是什么救苦救难菩萨。
更深露重。
即使入了夏,夜里还是有些冷的。
吴爷给丁雪找了件披肩,丁雪低声道谢,一边听着他们说话,神情始终有些游离。
但她也没立即表态。
楼下传来动静。
时舒迷迷糊糊醒来,见梁径穿上外套准备下楼,忙问怎么了。
梁径:“我妈来了。我下去看看。”
一听丁雪来了,时舒更不可能睡。
他睁着眼瞧梁径,似乎在想这里面又是什么关节。
这样一副没回神的困恹恹样,梁径走回床边,摸了摸时舒温热的脸颊。
“我爸的事,她一直记着呢。没事。”
虽然脑子一时还想不清丁雪记着的是什么,但时舒还是坚持跟梁径一起下楼。
丁雪来了,他有些担心梁径万一再气到丁雪怎么办。
毕竟,他俩可有“一笔大账”在身上。
前些年,丁雪偶然得知梁径居然不是求婚,而是直接结了婚,气得话都说不出来,上手就打,后来都哭了,觉得梁径根本不把她这个妈放心上,居然一句不问、不提。梁坤那阵刚醒,完全就是懵的状态。等原原本本知道两个人的事,气血上涌,差点人又出事。为这,丁雪又打了梁径一顿。时舒站一旁掉眼泪,也不敢拦。自此,丁雪见梁径,就跟见空气似的。
两人一前一后下楼。
楼下梁培憋了大半晚上的火气像是终于有了出口,嗓门一声比一声大。
“——像话吗……”
“丁雪,你说像话吗?”
“老爷子一手带大的,这样无法无天?!”
“还说要把老宅推了、宗祠也毁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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