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宏瞻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不会说话的人。
想当年在江南，那里的人无一不追捧自己，到了京城，他也自觉自己举止有度，年轻的小姐们每每见到自己都会红着脸。
那些心高气傲的少爷公子，看到自己也会不吝善意。
这还是他第一次，在京城的宴会中吃排头。
“不知道质子有何高见，还请点评一二。”程宏瞻耐着性子，不怀好意的想让楚寰宇说出些什么来。
他对这个质子早有耳闻，知道他常年卧床不起，在学业上也是颇多松散，肯定没有学到什么东西。
就凭这样的人，怎么可能说得上来自己的诗句。
楚寰宇全当自己看不到程宏瞻眼底的自负，他只是打开折扇，“湖上春来似画图，乱峰围绕水平铺。松排山面千重翠，月点波心一颗珠。”
他念出诗句，自在随意的态度倒是有了那么点故作高深的意思。
但是程宏瞻不信，他只是做出一副虚心接受的态度，眼睛却是看着天上，很是自负的样子。
“当日游湖的人不少，一行人光顾着夸程公子的诗句了，却没想到，当日的晋王府外，哪里有重山乱峰。”
楚寰宇盯着程宏瞻，不出所料在他眼中看到了慌乱。
而他又不慌不忙继续道，“也不知道程公子当时心中所想是何处的风景，竟然能信手拈来这样一幅场面。”
“程公子，你这胜之不武啊。”楚寰宇淡笑，就差明着说程宏瞻那首诗是早就准备好了的。
游园诗会，现在作诗作词，本就是比的众人的才思之敏捷。
若真是想争奇斗艳展示自己，也会事先告诉众人，这是原本就想好的诗句。
可是程宏瞻这人不老实，用精心打磨的诗句去和人家偶然得来的才思比较。
最后哪怕是赢了，也赢得不好看。
程宏瞻的脸色青青白白，嘴巴动了几下，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。
“是我想岔了。”楚寰宇突然敲了敲自己的头，“我忘了程公子自江南长大，目之所见，耳之所闻，都是江南的重山乱峰。”
楚寰宇露出歉疚的神情，“对不起啊程公子，是我小人之心了。”
“你自幼在江南长大，肯定是习惯了湖水边上是山川，作诗的时候只怕也是自己代入进去了，一时间忘了观察四面的景色。”
“抱歉抱歉，实在是我小人之心，误会程公子了。”
程宏瞻还什么都没有说呢，就连辩解的话都还没想到，就听到楚寰宇自己给自己圆回来了。
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，心里还觉得怪怪的。
好像有某种不受控制的东西要发生了。
但是楚寰宇却没有要继续说这件事的意思了，他脸上还带着那温和的笑意，“程公子，我们去花坛边上吧，那边景色更好些。”
程宏瞻不想和他去，但是又找不到理由。
他垂眸寻思借口，视线的余光却看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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