思绪被打断,昨夜睡得也不安宁,年窈窕任由着侍女安排。
被服侍着穿衣,这才看了一眼外头白茫茫一片,也不知道是雪还是什么,只觉得格外的冷,忍不住瑟缩一下。
历来大婚才有三朝回门习俗,她这个侧福晋自然是不行。
胤禛在朝中只请了一日假,今日早早就去上朝了。
“王爷什么时候走的?”今日就算是在殿中年窈窕也多穿了一件厚厚的夹袄,更衣之后,对着镜子梳妆起来。
“子时就走去书房了,前院说是有政务,王爷放心不下。”
镜中之人点点头,没有再说什么。
昨夜她迷迷糊糊醒来发现禁锢她的人已经不见,身侧温度也早早冷了下来,就知道已经是走了有些时候。
她没有什么反应,只唤了外头守夜侍从给她换了一个更暖的汤婆子,接着就沉沉睡了起来。
视线对着妆匣里头那支玲珑双鹤步摇,侍女知道她喜欢这个步摇,正想要拿起替她簪上,却听着清冷声音响起:“先不簪这一支了。”
侍女不疑有它。不知道这簪子的意思,又换了一个玲珑海棠花簪,在年窈窕同意之后这才替她簪上。
年家带过来的人不多不少,全都是有用的。
伺候起居方面,年窈窕也只喜欢自己已经用惯了的人。
起身之后,隔着有些遥远的距离,看着那头的《双鹤图》,这才有空分析起昨夜胤禛的反常。
“奇怪......”她皱着眉,满是疑惑。
心中一点点猜想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,只能够看着结果和手中的线,那牵引的线索却如何都想不明白。
鹤代表的意义,胤禛又怎么可能知道呢?
“哥哥可有消息传来?”半晌之后,她这样问着,侍女摇摇头,年窈窕这才收回视线。
“这才第三日呢。”
“确实不用什么消息。”
声音低沉,便连一侧的侍女都未曾听清楚。
手掌放置在暖炉上汲取温度,昨夜被胤禛以强硬姿态带在手腕上的镯子,让人无法忽视。
就像是他这个人一样。
年家。
年羹尧亲自送自己未婚妻嫁与旁人,心中郁气萦绕。
未过多久,西藏战事起,他看着那个端坐在王座之上发号施令之人,知道自己建功立业的机会来了。
——年家、窈窕,绝对不能够重蹈覆辙,任人鱼肉。
雍亲王乃至后来的皇上,也要为年家盛势所再三退让。
不然不足以平息痛失所爱、抄家灭门之恨!
年羹尧奉旨平定西藏乱事,不日出征,在年窈窕身边之人也一点点动了起来,千丝万缕的东西汇聚成独特的通讯方式。
在侍女暗示之下,年窈窕打开妆匣夹层,看着上头出现的书信,这才展露一丝笑意。
“去,告诉李姐姐。”
“我想出府去买一些诗集,问问她感不感兴趣。”
“之后可以一起去求求福晋。”
信件上熟悉的飞白书被年窈窕一直记在心里,将它紧紧贴在胸口之处。
半晌之后,这才十分不舍的将信件投入暖炉之中。
看着火光一点点将它湮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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