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)第八章:寒赋_欠尽天下风流债(古言NP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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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大雨,从容地走到刑台一侧,不失分毫稳重。

  风中全是漫天的血腥气,仇红不必cH0U刀,就能于舌尖T1aN血。

  寒赋就这样,他折腰弯膝,跪在那几具Si状惨烈的尸T之旁,挽袖正冠,伸手将一颗摔得分裂的头颅捧起,搬回他的尸旁。

  仇红一直沉默地看着他。

  直到雨幕中走出另一人,仇红只瞧见那身影走近,看不清他相貌五官。

  那人停在寒赋身侧,为他执伞挡雨,寒赋并未停下动作,只轻声道谢,身上那沾了血腥的袍子形状可怖,而那人也只是未发一言,丝毫没有胆怯。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“这些...是你家人朋友?”

  “不。”

  “那为何要替他们收骨下葬?”

  寒赋眼前微颤,停了动作,望向雨幕中的深处,答道:“我今日所葬,并非这些受刑之人。”

  “那你所葬何人?”

  “我今日,借他们的骨,葬我自己。”

  “...什么?”

  仇红耳边轰鸣,她猜错了,寒赋不是来为他们送行的,他是来赴Si的。

  雨中水雾交错,寒赋的嗓音被风r0u碎,听不真切。

  他将怀中尸身一一裹布,尽量遮去他们狼狈,俄尔抬头接雨,声线平宁地开口——

  “既要拜天子,入朝为仕,从此便无清白,即是有罪。”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“罪从何来?”

  “要么为天子杀人,要么被他所杀。杀人者犯戒,罪孽深重;被杀者则怯懦无用,既入此道,无为亦是有罪。”

  寒赋人在仇红的眼前,却像是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亡魂。

  她被这一身Si气煞住,直觉言语攻心,那雨打在身上总算有了痛感,她呼x1困难,目光落在雨中两人身上,再无松动。

  那人听完寒赋的话,哽住几秒,又问道:“你既已清楚自己将来下场,为何仍执意入此道?”

  寒赋答得坦荡:“天覆吾,地载吾,天地生吾,是为有意。”

  “既生我,这世间其余的路,都是Si路。唯独通天之道,值得我所赴。”

  那人听完他的话,只问:“若你所愿不成呢?”

  寒赋头也未抬,“通天不成,我便以身殉道。”

  好一个通天不成,以身殉道。

  “那若成功了呢?”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寒赋眉眼微动,眸中几分流光转瞬即逝,启唇,字字珠玑,“那我今日所葬,皆是我明日所杀。”

  一句话,让人遍T生寒。

  那人撑伞的手微顿,沉默须臾,回他道:“那便也将我葬了。”

  说完此句,留下手中纸伞,起身离去。

  后来,仇红才知,那日梁帝亲自监斩,刑场所杀的,是他在这世上最后的血亲,从前同父异母的胞弟,齐王宋拓。

  齐王府一家上下,共十七口人,皆被剥名除姓,无一赦免。

  一朝王侯,一朝白骨。

  唯余叹息。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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