迸发出浓浓的恨意，被汗水打湿的头发垂在眼角，使得那道从眼角直抵下巴的伤疤看起来尤为诡异。
“放开！”
他冲着脚下的沈长策怒吼一声，随着他开口的动作，鲜血顺着嘴角蔓延而下，打湿了胸前的衣襟。
沈长策抬头看着他，死死的抱住他的腿：“不要，爹，不要再过去了，再过去你会没命的！”
“松手！”
大当家的一脚将沈长策踹开，迈着沉重的步子继续朝对面的澹台肆走去。
“不要！大哥哥不要伤害我爹！”
沈长策一惊，顾不上胸口的疼痛急忙冲着澹台肆大呼。
大当家的顿在原地，红着眼睛怒吼道：“住口！！他杀害你爷奶的凶手，跟沈家有着不共戴天之仇，你个吃里扒外的逆子乱喊什么？！”
澹台肆皱了皱眉，抓住了他话里的关键字眼。
他抬脚一步一步朝大当家的走去，正视大当家的眼眸。
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？什么仇人？我们好像是第一次见吧？”
看着澹台肆眼中的疑惑，大当家的倏地笑了，牙齿上沾满了鲜血，笑的荒凉，笑的悲戚。
“你少装了！二十年前我和爹娘撞见你们扛着麻袋从秦盟主家出来，还一把火烧了秦府，为了杀人灭口，你们残忍的杀害了我爹娘！”
“若非胸口的钱串子替我挡了一箭，我也活不到今日来找你寻仇！”
“你说……什么？”
澹台肆的脸色唰一下白了，一个令他浑身发寒的答案在心中呼之欲出。
大当家的眯了眯眸子，并未错过他脸色的转变。
“你说啊！你有什么证据说秦盟主一家是我杀的，你说啊！”
澹台肆情绪激动的抓住大当家的肩膀，双目猩红的看着他。
大当家的从怀中掏出那两锭一模一样的银子，直接将证据摆到了澹台肆面前。
“这枚银子正是当年我在我爹尸体前找到的，跟你付给铺子里的那枚一模一样，人证物证皆在，你还有什么好说的！”
大当家的知道以澹台肆的年龄是不可能参与当年的事，但银子既然是从他手中付出去的，他一定跟当年那伙人脱不了干系！
他不管他跟那伙人是什么关系，父子也好，爷孙也罢，凡是跟杀害爹娘有关系的人，他都要一一斩杀！
看着眼前两枚一模一样的银两，澹台肆的心彻底沉了下去。
这些银子是他从苗疆逃出来时在御书房暗室中偷的……
所以当年杀害秦盟主一家的不是别人……是他的父皇？
而他的母亲……正是当年被强抢回苗疆的秦小姐？
澹台肆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明月山庄的。
他拼力掩饰自己的情绪，不想让姜景妤担心，更不想将他们一家人牵连进来。
是夜。
澹台肆像昨日那般来到姜景妤的房间，和她面对面侧躺在床上。
“阿肆，我今天问过我娘了，她说她曾听外祖母提起过蛊毒，若是给她一些时间研究的话兴许可以配出解药，到时候你就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了！”
姜景妤双眼亮晶晶的，语气中满是喜悦。
澹台肆弯了弯唇角，眸色温柔的看着她，将她的样貌深深地印入脑髓。
他抱着姜景妤，用内力将房内的烛光熄灭。
“姐姐，快休息吧，明天还要为岳父过寿辰呢。”
“阿肆，晚安。”
细细的粉末从澹台肆指缝中飞出，姜景妤很快便陷入了沉睡。
澹台肆起身在姜景妤额头上落下一吻，贪婪的嗅着她身上的气息。
姐姐，阿肆可能……又要食言了。
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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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天圆房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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