举动,倒让李狗儿与陈大毛摸不着头脑。陈大毛把臀尖掂了又掂,好像椅子上有块针毡落坐不下,就这么似蹲似坐的样子,拿一双小眼睛觑着金学曾,狐疑地问:
“你真的是金大人?”
“怎么,看着不像?夜里又不坐堂,穿官服干吗?我不自在,你们更不自在。”金学曾说着,指着陈大毛道,“如果我猜得不差,你就是那只绿头苍蝇了。”
“小人正是。”陈大毛腆着脸笑。
金学曾耸耸鼻子,诧道:“你们喝酒了?”
陈大毛看了看木讷的李狗儿,心虚地答道:“我们是喝了两盅,不多的。”
“在哪儿喝的?”
“大牢里。”
“谁给喝的?”
“不晓得是什么人,让禁子大爷端了一壶酒,两样小菜进来,让我俩受用。”
金学曾知道陈大毛在说谎,却也不追究,又转向李狗儿说道:“看你鼻青脸肿的,是不是一进大牢就挨揍了?”
李狗儿舌头短,开口呛人:“犯到官府手上,就成了砧板上的肉,要切要剁,随人的便。”
“你看我这双手,被拶子拶的。”
陈大毛把一双血肉模糊的手伸到金学曾面前。金学曾看过,赶紧命堂役去寻金枪药,然后感叹道:
“俗话说,好汉不同官府斗,这话一点不假。”
税关堂官口中说出如此话来,倒把陈大毛与李狗儿听得懵了,李狗儿问:
“金大人不是官府中人?”
“是,我是朝廷任命的堂堂正正四品官员。”
“那你乍也说官府坏话?”
“这是因为官府中,欺压百姓的坏人太多!”
说话间,堂役送上了金枪药,金学曾亲自给陈大毛敷药,那份体贴的样子,让两位“囚犯”大受感动。敷完药,金学曾又问陈大毛:
“听说你编了一首歌谣骂我们税关?”
“不是我编的,”陈大毛连忙辩白,“荆州城中,三岁伢儿都念着出来。”
“你再念一遍我听听。”
陈大毛挠着头有些为难,张启藻一旁说道:“金大人让你念,你就念吧。”
陈大毛不情愿地念了一遍,金学曾皱着眉头想了想,说道:“这歌谣难听,但实在,若要更实在些,得改几句。”
金学曾说着就念起来:
税关税关,
催命判官。
肩扛枷锁,
手提铁链。
当街横行,
一群坏蛋。
阔佬大爷,
见着就软。
逮着百姓,
吹胡瞪眼,
稍一反抗,
牢底坐穿。
“好!”金学曾刚一念完,陈大毛就兴奋地叫了起来,忽然又觉不妥,慌忙掩了嘴,掩饰道,“税关的老爷们虽然凶一点,却也没有这么厉害。”
李狗儿也在纳闷:“天底下哪有掌自家嘴巴的人,这位金大人,莫不是又在使什么招耍我们。”心下已是十二分的警惕,金学曾看出了他的猜疑,便笑着问他:
“李狗儿,你恨不恨段升?”
“恨!
请收藏:https://m.hbxs.cc
(温馨提示: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,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