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11章爆炸
中西伯利亚高原，无人区。
零下二十余度的暴雪中，一队巨型履带运输车在黑暗中如长蛇般缓缓前行。
不久之后，它们和从其余地方驶来的运输车汇合，自行排成两排，来到了一座山峰前。
足有四五米厚的钢铁巨门已经自动打开，两队运输车驶入了山腹之中。
山腹中没有任何灯光，但远处一座巨大的高炉正在源源不断的向下方倾倒着滚烫的铁水。
在那炽热的辐射微光中，可以看到山腹中有一个巨大的空间，其中塞满了各种各样的机械，它们都在一刻不停地运作着。
这里仿佛是一个工厂。
黑沉沉的钢铁在西伯利亚的寒风中静默着，除了墨菲，世界上尚无人知晓它们的存在。
“其灿烂与辉煌，完全不下于五亿年前的生命大爆发。”
“时间，站在我们这边。”
“知识与理性是只有少数人才配享有的美德。”
“这些精神力量以你们为节点汇聚，你们便拥有了远超过数百上千个巫师的魔力，而作为你们信仰核心的那个概念，就成为了你们的神职。”
“人性？”墨菲笑了，“你竟然和一个人类谈人性？”
“你被困在这里，竟然还如此自大。”墨菲摇了摇头，“我们已经抓捕了几个自称神明的个体，当然，你们都尚未恢复完全的力量，但我们也已经获得了足够的资料，对伱们已经并非一无所知了。”
“神灵，是魔力的尖端。”
“人类。”螃蟹的口器蠕动着，发出如同石块和金属碰撞的铿锵声响，“你对神灵的力量一无所知。”
“无知与蒙昧，才是这世界的真相。”
“人困于自身的本性，而神却能够以此为缰绳，驱策左右。你虽是人，但神明才是运用人性的大师。”
“比如你，司掌水与海的神职，因此使用与水和海洋有关的魔法便会威力巨大。”
“这爆炸之所以能够发生，是因为我们一直在主动的积累，主动地寻求改变，我们知道的越多，拥有的力量便越强。”
这样的履带运输设施遍布整座工厂，原料通过它们进入各个标准件车间，变成各类零件，随后在组装车间中，被机械手臂变成一个个整体。
“你们的力量来自于信仰，而信仰则是心灵领域的概念，你们借用了人类思维中的某些概念、想象、情感，构筑起一套为何要信仰你们的说辞，由此划定你们的权柄。”
“人类，软弱又自私，目光短浅又喜好自欺欺人。相比于绞尽脑汁的去理解一个真相，他们更乐于相信一个权威，相比于穷尽所能的在现实挣扎，他们更乐于沉浸在虚假的幻想。”
在这座巨大山中无人工厂的东侧，一块被规划成为原料仓库的区域，运输车终于到达了目的地。
“这是你们这个族群的本质，这便是人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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