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子航当然记得他在阿瓦隆的经历。

　　橡皮艇破开琉璃一般的海水驶向阿瓦隆，他和冲锋队员们在绝对的安静中登上了小岛，岛上白色的石灯笼一尘不染，像是日日有人打扫，但又安静得像几千年无人到访。

　　楚子航想起佛经中的一句话：“不生不灭，不垢不净，不增不减。”

　　无论经过多少时光，都巍然不动。

　　然后海水中有火焰燃起，金色的光芒覆盖天穹。在那个孤零零的小岛上，他看见神明驾着小舟，开天分海而来，黄金瞳炽烈如大日。但一身死气，像是刚从死亡的国度中走出。

　　楚子航手持蜘蛛切和童子切，望着神明催动暴血。沐浴过耶梦加得的龙血之后，他再也没有血统失控的忧虑。但人的承受能力是有限的，三度暴血已经是楚子航的极限。在北京地铁，三度暴血下的楚子航可以跟耶梦加得一战，但也丧失了理智，几乎沦为杀戮的机器。

　　面对奥丁，楚子航第一时间催动到了三度暴血，细密的鳞片覆盖了楚子航的皮肤，关节处有尖刺长出，森严狰狞。跟对面的奥丁相比，似乎是他更像龙类。楚子航手持双刀冲向奥丁，刀刃划出清冷的弧线，像新月悬于天际，在无边夜色中乍现一道光亮。

　　海水中火光翻涌，奥丁在船头岿然不动，只是一道眼神就逼退了楚子航。但在楚子航后跃的同时，君焰已经在奥丁身周发动。

　　预想中剧烈的爆炸声并没有出现，只是火光笼罩了奥丁。像是不允许打破这座小岛的安静，怕惊扰了亡者。

　　火焰继续涌向奥丁，苍白色的裹尸布下，奥丁缓缓伸出了一根手指，空间被冻结，燃烧的火焰静止，然后被一股巨大的斥力排开。

　　楚子航站在石岛上，古刀横在身前。奥丁的威严，让他想起了耶梦加得和芬里尔，但更有甚之。所以奥丁究竟是什么东西，某位龙王？还是凌驾在龙王之上？

　　原来，爸爸面对的就是这样的存在，真是一个生猛的男人。

　　他跟楚子航说自己一生的梦想，就是老爸在前面开车，儿子在后面驾着机关枪扫射，像电影《印第安纳·琼斯》里的教授和他儿子。

　　“爸爸，我可以做到了。”楚子航低声说道。

　　然后深吸一口气，闭目敛神。

　　四度暴血！

　　在秘党的记载中，四度暴血从来没有出现过。实际上，在楚子航之前，三度暴血后能保持神智清醒都已经近乎奇迹。如果元老会知道楚子航催动了四度暴血，绝对会第一时间就用暴力手段把他控制住。

　　楚子航开始继续龙化，背后开始形成膜翼，鳞片舒张，喷吐白色的蒸汽，肌肉起伏之间，有种难言的美感。

　　对于普通混血种来说，成神之路只是骗局。最后的结局，不过是变成死侍。但楚子航得到了夏弥的礼物，某种意义上，也是得到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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