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道么？这世上想杀我的人很多，把我逼得如丧家之犬般四处逃窜，令我尊严全无的人也不在少数。可是，我从没有过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敌人。”

　　薛不臣看着他，微微挑了挑眉。

　　“你知道身为一个人，什么才是我们与其他存在用以区别的最特别的东西么？”

　　“是良知。”

　　顾扶风声音不高，却字字清晰，凿凿入耳。

　　“——这世上本没有规则，但良知，是种在我们内心的自然智慧，是让我们行走于这个世间也有所依循的无形标准。一个人的良知，是会发出声音的。有些罪大恶极之人，即便当下他没有得到正义的制裁，但他多少也会在夜深人静时感受到良心刺痛。但是薛不臣，你会么？”

　　薛不臣闻言，面上没什么反应，但唇角微微抿紧。

　　他此时倚在椅子上坐着，而顾扶风身量太高，此般二人对视，顾扶风视线下沉，他整个人便有一种睥睨之感。

　　“我一直相信，每个人的现在都是由他的过去堆砌铸成的，因为人越缺什么，就会越渴望什么。金钱，名声，尊重，认可，爱.......生而为人，左不过就是这些。只是每个人最初拥有的是不同的。人么，目光难免受限于这副皮囊，有的时候也会看不清楚自己，会下意识放大自己的缺失，而不去关注过自己所拥有的宝贵的东西。所以佛家才会说‘苦海无边，回头是岸’。也因此，我一直认为可恨的人，也一定有可怜之处。所以在我这儿，什么样的人都能被原谅，只有一种不能——”

　　“——就是像你这样的人。”

　　“——薛不臣，你没有可怜，只有可恨。”

　　薛不臣看着他，周身凝上了一层气郁的寒霜，眼中隐有怒意。一起看书网手机阅读请访问，全文免费在线阅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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