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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意潇公子,何以深夜来此?”如陌望向湖心,缓缓开口问他。
冷意潇没答,只淡淡看过来一眼,问了同样的问题:“姑娘又何以深夜到此?”
如陌不语了,垂眸望着冷月银光映照的湖面,那湖中一男一女皆是白衣的二人并肩而立的倒影,与久远的记忆缓缓重叠,但是感觉,再也不复从前的喜乐。
“可否为我吹奏一曲?”许久,她再度开口,清冷的嗓音染上一丝夜里寂静的哀伤。“悲伤的欢快的悠扬的……什么都好!”
冷意潇本欲拒绝,除一人之外,他没有为别人吹奏的习惯,但她看过来的眼神,是那么的诚恳,就好像许多年前,那个拽着他衣袖对他说“哥哥,再吹一曲,我还要听”的那个孩子。
无声地点头,他执起碧玉箫,放到唇边,缓缓吹奏起来。曲调悠扬,使人如临山涧如饮山泉,一股清凉的滋味缓缓漫入心间,将她四肢百骸都绕上淡淡的伤感,她轻轻合眼,听着记忆中万分熟悉的曲调,心刹那间波澜起伏,百味俱全。
一曲终,她依然紧闭着双眼。
冷意潇回眸望她,月光中,她面纱浮动,一双眼眸紧闭,看似平静祥和,然而,眉心浅蹙,拢尽哀伤。他心中微动,这个女子,听懂了他箫声中的凄凉。
“如此夜色,可惜没有竹筏。”许久,如陌才睁开眼,语带遗憾地道。
冷意潇又看了她两眼,“跟我来!”
他率先走在前面,如陌微愣,立即跟上,沿着他的脚步,跟的不紧不慢,两人之间,相隔不远,始终保持在那几步之间。
一炷香的功夫,两人来到一个斜顶小木亭前,木亭连着木质长廊,一直延伸到湖面。竹筏就停靠在长廊边,诺大的湖面,仅此一只,孤孤单单。
冷意潇径直踏上去,然后优雅地朝她伸出手,如陌却停在岸边,怔怔望着,神色复杂。
冷意潇见她无反应,也不催促,只静静立在那里等她,直到她终于将手放进他温润的手心,借他之力踏了上去,他才将竹筏撑离岸边一段距离,之后便放了手,任竹筏自己随风飘流。
果然是冷意潇的性子,潇洒随意。
如陌立在筏头,看着他淡然如水的面容,轻轻问道:“你夜里常来吗?”
“不常。”他语气平淡,听不出任何起伏,但眼光却逐渐黯淡下去。
如陌也垂了眼光,在筏头坐下,将纤纤玉指放进水里轻轻拨了几下,平静的湖面泛起丝丝涟漪,冰凉的温度让她觉得很快意。她仰起头,看他,缓缓笑道:“意潇……去留随意,潇洒出尘。”
冷意潇眸光一怔,倏然恍惚起来,去留随意,潇洒出尘……
“哥哥气质如仙,去留随意,潇洒出尘,不当叫冷云啸,应当改名为冷意潇!”
“名字是父亲起的,哪有随意改动的道理!”
“为何不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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