疼。
埋怨了一句之后，燕清歌才看清程廷葳的脸，吓了一跳，“程廷葳，你怎么在这里？”
燕清歌闭上眼睛，在程廷葳怀里蹭了蹭，“程廷葳，这是不是梦啊？一定是我太想你了，才会梦到你，你多抱我一会儿，别松手。”
燕清歌的脸在程廷葳怀里蹭了蹭，又睡了过去。
上辈子加这辈子，燕清歌都只干过买画谋生的活计，向来都是花钱让别人干苦力活，什么时候自己动手做过什么力气活，最费力的也就是搬个画板，最多十几分钟结束。
她昨天不停的挥着铁锹，至少有八个小时，现在真的是累得狠了。
回过神来，程廷葳才触碰到燕清歌温热的肌肤，俯下身，还能感受到了燕清歌温热的鼻息。
程廷葳抱着燕清歌，像是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。
程廷葳一直没出来，李强在外面帮村民埋尸体，有些担心，“宁则沂，老板进去好一阵了，到现在都没有出来，没问题吗？”
“别管这么多，快点挖土，我们把尸体埋了，得赶紧离开。”
李强撇了撇嘴，不敢再多问。
村子里剩下的几个人都是伤幼妇孺，埋尸体的活都是宁则沂一群人干。
黑瘦小孩儿想要帮忙，被李强拒绝了。
“我们得快点动作，才能早些离开。”
黑瘦小孩儿吸了吸鼻子，开始痛哭，却只有干嚎，没有眼泪流出来。
出事的时候，他被自己妈妈藏在床底下，听着禽兽侮辱他妈妈的声音，他捂住嘴，泪水不停的往下掉，直到眼睛里再也流不出眼泪。
宁则沂被哭得有些烦，看向李强，“你哄一下他。”
李强立即扔了锄头，抱住小孩儿，“别哭了，你好不容易活下来，要坚强一点，知道吗？”
小孩儿还是哭，将所有的情绪发泄出来之后，晕了过去。
李强头疼，看向宁则沂。
宁则沂说道：“他如果等会儿还没醒，你背他走。”
李强把小孩子交给幸存下来的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，“你照顾他一会儿。”
李强回来继续挖坑。
几个年轻力壮的男人，挖坑的速度比燕清歌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快上不止十倍，三四个小时，就把人都埋了，还找了木头劈成木块，根据幸存人的指认，在各自坟上立了块木牌。
李强忙完有点累，接了点山泉水，喝得满脸都是。
擦了擦嘴之后，李强看向民宿，“老板怎么还没出来？该不会在里面出事了吧？”
宁则沂看过去，皱紧眉头。
程廷葳都失忆了，犯不着为了一个燕清歌殉情吧？
宁则沂进去的时候，认出了燕清歌，燕清歌手破了，衣服上有血迹，村落死了一大片人，他也没去确认，就当燕清歌也死了。
程廷葳一直没出来，他默认程廷葳在里面伤心，不让人去打扰。
面对众人催促的目光，宁则沂作为代表进去叫人。
看见程廷葳把燕清歌抱在怀里，宁则沂刚想开口说点什么，程廷葳就对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，“别吵醒她。”
宁则沂瞪大眼睛，“她没死？”
程廷葳皱眉，“你能不能说点吉利话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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