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)第59章 男孩儿与少年_刺青与蛋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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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当年的胡越还是一个孩子,阴沉内敛,不爱说话,穿着过大的衬衫,洗得发白的牛仔裤,提着沉甸甸的书包,低着头在狭窄的胡同里来去匆匆。

  刘阿姨在纺织厂上班,有时候上完夜班回来,正赶上胡越去上学。那时候的街坊不像现在关系这么冷漠,胡越是刘阿姨从小看到大的,小时候胡越的亲妈产后失调,奶水出的少,正赶上刘阿姨刚生了她家姑娘,胡越蹭人家的奶水吃。胡同口遇到了,刘阿姨难免逗他两句,一来二去,就看出不对。

  胡越脸上总是带着伤。

  那个年纪的小男孩儿总是招猫逗狗的,脸上带着伤论理挺正常的。但是刘阿姨敏锐地发现了端倪。

  胡越不是爱惹事的孩子,平时低调懂事得可怕,完全没有他这个年纪男孩子那种猫嫌狗不爱的傻逼劲儿。看伤口也不像同龄孩子打的,虽说小孩子下手容易不知轻重,但这样的手劲和伤口,就不是孩子们争执打架打出来的。

  那天晚上胡越垂着头提溜着书包往家里溜的时候,就被刘阿姨一把拽住了。

  刘阿姨是个老宛平人,身上有这个城市底层的那种天然的热心和善良,还带着一些那个年代小市民的算计特质,又不招人讨厌。她拽过胡越,在胡越惊愕的眼神中,把孩子带回了自己的家。

  “你不知道,越越把衣裳一脱,我这心里疼的呀,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。”刘阿姨握着姜宸的手叹惋,“肩膀肿得二指宽,紫黑紫黑的檩子,背上也有皮带抽的口子。他那会儿那么小,抻直了还没一条皮带长呢。”

  姜宸听得心里一紧,反手握住了刘阿姨的手,她的手粗糙又宽大,摸在手心里粗剌剌的,骨节甚至比她爸爸老姜老师的更突出。

  “越越他亲爸,真不是个东西,不是我诋毁他。那天我问他谁打的,他不说话,我又不好怎么问,从那以后就留心了些。我家院子二门儿和他家后门连着,有一回晚上我听见动静不对,我心里一个激灵,蹬上拖鞋我就跑出来了,他家门大敞着,大冬天,他爸在院儿里撒酒疯,打他。我裹着棉袄我都觉得冷,越越被他爸扯光衣裳,光着趴院子里,半天爬不起来。”

  “他爸真就是个混混,我好死好活地劝住了,我劝了那一回,劝得了更多吗?他喝多了就打孩子,他长得又高又壮——你看越越也能看出来,越越那会儿那么小,在他手上猫崽子一样。”时隔这么多年,刘阿姨提起来当初的街坊,还是忍不住一声叹息。

  姜宸凝神听了很久,想起胡越的性格,也忍不住叹了口气:“那他长成现在这样,真不容易。”她学心理学,当然知道原生家庭对一个人的心理影响,尤其是孩子,在心理建设的关键时期,这种来自父亲的权威性镇压,对孩子健康的心理养成简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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